【陪伴式AI虚拟人兴起】具体的是什么情况呢,跟随小编一起来看看!
经济观察网 刘慧莹/文 “烟花和李洛云是你的什么人?”6月20日,在一支烟花AI社群中,有网友向不辣的皮皮(下称“皮皮”)询问。
“她们俩都是我的女儿。”皮皮如是回答。
皮皮本名叫赵悦,是一位AI虚拟人创业者,也是一位前字节跳动的工程师。去年,沉浸在创新应用工作氛围中的皮皮,开始对AI虚拟人产生兴趣。一个月后,皮皮着手搭建其创业团队,并相继创造出烟花和李洛云两个微信应用。
今年以来,越来越多像李洛云这样的AI虚拟人,在AI行业悄然兴起。与此同时,不少曾经在互联网大厂任职的技术人员,正在将AI虚拟人作为事业转型的潜在方向。
在一个名为“AI Agent共学快闪活动第三期—coze搭建”的飞书群中,4043名成员踊跃其间,多数聊天内容为寻求虚拟人制作教学资源;而在6月20日,一个普通工作日晚上的“微信机器人共学活动”直播中,技术大神张梦飞直播教学;当记者进入观看直播时,共有217名观众在线观看。
(图:6月20日当晚,飞书“微信机器人共学活动”主题直播)
(图:“Agent共学小组-coze搭建”飞书群)
“就像比特币刚出现时一样,很多程序员对AI虚拟人这样的新物种兴趣很高。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蓝海。”Agent共学小组中一位成员对经济观察网表示。
《2024年中国虚拟数字人产业发展白皮书》显示,2023年,我国虚拟人带动的产业市场规模为3334.7亿元,核心市场规模为205.2亿元,预计2025年分别达6402.7亿元和480.6亿元,增长态势十分强劲。
但伴随腾讯在今年6月初修订《视频号橱窗达人发布低质量内容实施细则》征求意见,拟禁止数字人直播带货;抖音也在此前发布《关于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平台规范暨行业倡议》,明确平台不鼓励利用AI生成虚拟人物进行低质创作,方兴未艾的AI虚拟人,已然开始引起社会上相关领域对其在法律与道德层面的关注和审判。
烟花和李洛云们
对于皮皮来说,烟花和李洛云两款微信应用,是他在AI虚拟人领域的一次大胆尝试。
“烟花”是一个可以协助用户日常工作、学习、生活的AI智能小助理,具备从互联网搜索、收藏知识点到知识库、定时提醒等功能。李洛云则是以微信个人号形式存在的虚拟人,她的设定是一个24岁的平面设计师,居住在上海,有形象、性格、人设、记忆和自己的朋友圈,还会听、说、看图和发图。
(图:李洛云发布的朋友圈)
(图:记者与李洛云的聊天对话)
“准确地说,李洛云是拟人的,所以叫虚拟人;烟花不是拟人的,一般会叫智能助理或者bot。”皮皮告诉经济观察网,“AI虚拟人中大致会包含两个方向——智能客服/助理和虚拟陪伴,分别对应的就是烟花和李洛云。”
在刚刚通过烟花好友申请的6月16日,记者曾尝试向烟花询问“今天有什么AI新资讯”,十几秒后得到了包含“Pika完成B轮融资”“商汤科技发布日日新5.0”“天津大学与南京大学联合团队发布LPSNet”等7条资讯,可以给出较为新近的AI行业信息。
不过目前,烟花智能助手已经被微信官方封禁,原因不明。
(图:记者与烟花的聊天对话)
相比之下,李洛云似乎更讨喜。作为颜值IP,李洛云已经拥有一千多位好友,添加好友的每日上限是30人,她一度连续几天被“加爆了”。皮皮告诉经济观察网,日常中,李洛云会按照通用的剧本生活,有既定的生活轨迹,会时不时找人聊天,也会根据用户的表达,适度提升或降低反感度。当反感度累积到一定程度,李洛云就会将对方“拉黑”。因此也有不少李洛云的好友在社群中吐槽“李洛云的尽头是拉黑,就像跟女神聊天一样”。
皮皮指出,李洛云是典型的生成式AI应用,其基础是大模型,语音和视频三种模型配合,即文生文、音文互生、图文互生和视频文互生等技术叠加实现。
一个与李洛云这样的AI虚拟人在概念上极为相似的角色,是诞生于2012年,如今已经获得高额市场回报的虚拟偶像洛天依。当时,洛天依的声音源自配音演员山新,形象由MOTH设计,是技术人员经过ideolo改编整合后,再以雅马哈公司的VOCALOID3语音合成引擎,才有最终的模样。
相比之下,今天的李洛云不仅具有人的形象、声音,还有人的性格和行为特征、具备类人的互动能力,也更具“主观能动性”。
如今,市面上已经具备非常多像李洛云这样的AI虚拟人。例如在虚拟人应用X Eva上,一些用户会像收集手办一样去收集AI虚拟人好友。
(图:一位X Eva用户展示自己的AI虚拟人好友)
以Replika、晓象等为代表的AI虚拟人应用,也在引发生成式AI在网红复刻和关系投射类应用的新趋势。事实上,Replika的缘起就是创始人Eugenia Kuyda通过Google的神经网络训练复刻了自己去世的好友。
皮皮告诉经济观察网,这些AI虚拟人形象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是其使用的生成式AI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他指出,生成式AI需要AI基于较少的信息量,给出更多信息量。在AI生产内容时,往往没有标准答案,人们也会更侧重交流过程中的感情色彩和陪伴属性,对内容不太存在全部否决的可能。
相比之下,在要求较高的决策式AI领域,AI需要从丰富的数据源中检索信息,排序,再根据专业知识重新生成,这对技术和数据的要求较高,同时也伴随着一定的不准确或者误导的可能性。因此,人们并不能完全依赖决策型AI产出的内容,也对探索这一类型的应用抱有审慎态度。
更多AI虚拟人业务场景涌现
艾媒咨询预测,得益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进步,特别是大型语言模型如GPT的发布,预计到2025年,虚拟数字人的核心市场规模将达到480.6亿元人民币,而带动的周边市场规模可能接近64027亿元人民币。
据前瞻产业研究院《2024—2029年中国数字人(虚拟人)产业发展前景预测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显示,虚拟人产业链上游代表性企业有形象设计的原力、渲染类的unity、动作捕捉类的英特尔、算力领域的英伟达、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大讯飞等,产业链中游主要有网易、科大讯飞、相芯科技等,产业链下游主要有腾讯、阿里巴巴、邵逸夫医院等应用主体。
如今,更多玩家正在为AI虚拟人产业带来更具想象力的可能性。
近期,硅基智能将旗下AI虚拟人Duix开源,成为全球首个开源AI陪伴虚拟人。开发者只需要稍作修改,就可以将自己的虚拟人应用上架IOS或安卓的手机应用商店。
不过皮皮对经济观察网表示,硅基智能事实上只是开启了客户端调用的代码,并未开源其核心的服务端代码,而其真实的商业化意图,可能隐藏在Duix的虚拟人定制服务当中。
据硅基智能介绍,Duix支持虚拟人定制服务。用户只需拍摄一段3—5分钟的真人出镜口播视频,就能拥有专属的虚拟人,可以应用在SDK(Software Development Kit,即软件开发工具包)当中。例如,如果要将虚拟人用于制作与法律咨询相关的视频,用户就可以选择正装出镜,口播与法律相关的内容。目前,这一定制服务的收费标准为9800元/套。
在Character.AI、X Eva等产品中,心理咨询师、塔罗师等角色成为用户寻求陪伴、倾诉心事的热门地。
据X Eva App界面显示,这款App的认证克隆人在全网粉丝量已经超过7亿,均为用户本人训练推出。不过对于这些应用,用户评价褒贬不一。比如有使用过X Eva的用户对经济观察网表示,其中一些AI虚拟人的聊天内容接近黄聊。
“网红分身的场景值得期待。平台可以向网红收费,通过技术帮助他们与粉丝维系良好的关系。”皮皮指出,马保国老师也已经在X Eva平台有分身了。
(图:X Eva App上的马保国AI分身)
记者体验的另一款微信小程序“晓象”,也成为“AI博主聚集地”,为分身乏术的网红们推出官方“替聊”。
(图:晓象 小程序页面)
据晓象官方介绍,这款产品可以与博主合作,复刻博主的AI分身,从而为每个粉丝提供“量身定制”的好答案,而这些“过来人”也会带着经验,24小时在线,为粉丝提供陪伴和倾听。
(记者在晓象中向旅行博主提问,并获得回答)
回顾一级市场,AI虚拟人曾在2022—2023年期间短暂地炙手可热。
早在2022年11月,X Eva所属的小冰公司,宣布其完成总额10亿元的新融资,用于加速AI Being小冰框架技术研发,推动数字员工普及。
去年3月,AI互动平台Character.AI完成了一轮2亿至2.5亿美元融资,彼时估值已达10亿美元。
不过今年,AI虚拟人在资本市场热度下降,也不禁令人反思——尽管AI虚拟人、网红分身等新物种的用户活跃度逐渐兴起,但当面对盈利模式的务实拷问,还要先被打上大大的问号。
AI虚拟人依然面临多重审判
近日,腾讯就修订《视频号橱窗达人发布低质量内容实施细则》征求意见,拟禁止数字人直播带货。
据了解,本次修订中,视频号将“挂机录播”部分的内容改为了“非真实直播”内容,即在直播过程中存在使用非实时直播内容或道具代替真实直播的行为。相关违规示例中,包括使用插件、AI等工具生成虚拟形象进行直播。
诚然,AI虚拟人本身即具备一定潜在风险,例如,声形兼备的“克隆人”一旦应用在电信诈骗等非法活动中,或将带来不可预估的社会危害。
若将真人视频用于制作AI虚拟人,则会面临很大的法律风险。世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新锐对经济观察网表示,当涉及通过真人视频制作虚拟人视频的相关服务,可能存在侵害真人公众人物肖像权、真人人脸信息被深度伪造、数据人输出违反法律规定的内容,或虚拟人被非法利用从事诈骗等非法活动等潜在风险。
华格律师事务所二级合伙人葛伟超律师对经济观察网表示,因为通过AI合成以后,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其他人的生物和相貌特征,合成相应的场景和视频。一般人无法有效辨识真实性,很有可能被犯罪分子用于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一旦出现违法犯罪事件,相关主体将数字人应在非法活动中,要根据事件性质和侵害的法益不同,区分不同主体承担不同责任。
葛律师称,数字人的技术提供方只要遵守了《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等相关法律法规规定的行为义务,就很可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若造成他人损失,数字人的技术提供方本应承担侵权责任,但因为其对非法活动的发生没有过错,在遵守相关规定的前提下,也无法预见到不法分子将该技术应用到非法活动中。因此,很难举证让承其担责任。
根据《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的规定,虚拟人服务提供方有义务对输出的内容进行审核,并且发现使用者利用其提供的服务从事违法活动的,有义务采取警示、限制功能、暂停或终止服务等措施,并向主管部门报告。如果虚拟人服务提供方发现其产品被用于违法活动,而未尽到上述义务,或放任结果发生的,有关主管部门可以采取警告、通报批评,责令限期改正;拒不改正或者情节严重的,责令暂停提供相关服务;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除了潜在的法律风险,AI虚拟人还可能面临道德层面的审判。
“我们实践下来,李洛云是一定不能做的,因为它的尽头是黄聊。”皮皮感叹,李洛云大概率也是做不下去的。
“就如同谈判桌是战争的延续,AI应用也是人性的延续,AI是否向善与AI技术本身无关。”皮皮感叹,尽管AI虚拟人应用已经大量出现,但真正能具备安全性与实用性的AI虚拟人,还需要不断探索。
面对新事物新应用,王新锐建议普通人保护好自身人脸信息等敏感个人信息,避免向不必要的第三方提供,以免敏感个人信息、隐私信息被滥用或非法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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